啊~
最后一声惨叫停止,战场恢复了平静。
前有战象践踏,后有明军掩杀,真是杀了个尸横遍野,血流漂杵。
踩着猩红的泥土,方天定轻松地漫步在残尸断肢中。
刺鼻的血腥味,是如此的令人心旷神怡。
突然,方天定蹲下了脚步,眼光投注在一只战象上。
这象披挂着象鞍,上面有几个孔洞,处处都是斑斑血迹,混合着一股皮革、硝烟、战尘和鲜血的奇特的气味。
象鞍的中央有一个莲花状的座垫,四周镶着一圈银铃,还缀着杏黄色的流苏,虽然已经有点破旧了,却仍显得沉凝而又华贵。
戴上如此战鞍,此头战象处处透露着英武豪迈的气概。
只是此时此刻,这头战象无力地躺在血色泥泞中。
它的身上,插满了刀枪与箭矢,还有更多的巨大创口。
鼻子微微甩动,从中间断了一截,尤自流淌着鲜血。
看它的模样,大概也活不下来了。
这些,都是南越军的攻击。
明军先以火阻,复又轰炸,直接驱赶了战象回头冲锋。
南越军可不会对自己曾经的亲密伙伴手下留情,纷纷拼了命的攻击。
两千余回头的战象,大多死于南越军兵的攻击之下。
发狂的战象冲撞踩踏,杀死杀伤南越军兵不下两万。
明军随后掩杀,又杀了三五万。
虽然没有具体数据,就方天定的观察,明军死亡不会超过一百。
如此战果,完全就是碾压啊。
其实也正常。
中国的大敌一直是北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,南方的渣渣们根本不足为虑。
诚然,中原王朝衰落的时候,南渣们会沾些便宜,待王朝认真起来,都不用到达全盛,便可以轻松吊打。
唯一的阻碍,在于气候。
熙宁时,宋军也想趁胜追击,然而军兵不耐湿热,太多病倒,不得不退兵。
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情。
“陛下……”
沉思间,陈朕鹏持着钢锯到来,指着战象道:“陛下,该割象牙了。”
三千多对象牙的收益,几乎能够满足此次战争的一半损耗,明军上下当然不会放过。
方天定低头一看,只见这象眼睑里居然隐现泪花。
没来由地心一软,方天定道:“令军医救治此象,试着养起来。
再令,我军也组建两千战象部队,用于南方征伐作战。”
“是……”陈朕鹏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。
好的战象那么多,救治一头垂危的,实在是有些没必要。
不过金口玉言一开,也不好反驳。
陈朕鹏领着几个军兵搬走了战象,又有民夫推着车,抬起尸体堆运到大坑中,胡乱埋了。
天气炎热,真不敢暴尸荒野,否则有瘟疫之忧。
尚未打扫完毕,酆泰折返,道:“陛下,张伯玉刘庆覃已经逃脱,未能追上。”
“无妨,他也只能退到门州,不敢回升龙府的。”方天定又道:“西路军到了何处?”
“报~”
呼喝中,马灵急急奔来,道:禀陛下,西路军主帅谭高于路休息时,被毒蛇咬伤。
军医施救时,已然毒气攻心,未能救活!”